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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5,可能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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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憋闷难平的梁经权出了小区,看到有辆黄包车朝自己驶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黄包车”梁经权叫停黄包车,“‘姜姐米粉’。”梁经权冲黄包车司机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‘姜姐米粉’?哥子,你想吃‘姜姐米粉’?但是‘姜姐米粉’昨天就关门了得嘛!要不,我拉你切‘曾嫂米粉’?‘曾嫂米粉’的味道比‘姜姐米粉’的味道巴适得多!”黄包车师傅对梁经权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啥子?关,关门了?”梁经权一脸凝滞,顿时僵在座位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关门了?自己也就两天没去,怎么,怎么就关门了呢?难道是她有事没开张?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说这两天‘姜姐米粉’没开张?”梁经权盯着黄包车师傅,仿佛是在看最后一根稻草,迫不及待的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没开张!是关门,开不下切(去),垮敢(倒闭)了!哥子,‘姜梅米粉’你是吃不了,要不,我拉你切四中附近的‘曾嫂米粉’?‘曾嫂米粉’价廉物美,味道巴适,真的是好得很哟!四方好多当官的吃早饭都要跑到‘曾嫂米粉’切吃!”黄包车师傅一个劲的向梁经权推荐路程更远的“曾嫂米粉”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么说,‘姜姐米粉’真的是倒闭了?那姜梅呢?姜梅去了哪里?难道以后再也看不到她了?难道上次和她的见面竟成了我和她之间的永诀?想到有可能再也无法见到那个温婉如水,让他牵肠挂肚的小妇人,梁经权就感到自己的胸口仿佛有把锋利的刀子在搅,很痛,比他刚才在家中所受到的来自于女儿和妻子的“轻看”和“侮辱”还要痛苦!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还是把我拉到‘姜姐米粉’算了!我,我切那附近有点事。”犹豫了一会儿,梁经权冲黄包车师傅说,尽管对方不会对他说谎,他还是心有不甘,想去看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勒!”黄包车师傅点头应道。一拐车把,掉个头,全身使劲,开始卖力的朝前城南的方向骑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坐在车上。迎着风,梁经权开始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当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概一个半月前,当梁经权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中了风,撞了邪,竟然会对只见了一面的女人念念不忘。神思难属,正准备快刀斩乱麻,将这段不合适的“迷/情”来个一刀两断的时候,他却意外的在金桥酒店的大堂再次碰见了姜梅。当时,已经将“斩情刀”高高举起准备将这段“孽缘”一斩而断的他便斩不下去。他开始欣喜若狂,开始觉得这是上天注定,是老天爷对他这个四十来岁却“一无所成”的中年书生的厚赏和恩赐!他不能辜负上苍的好意,得抓住机会,乘胜追击!

        梁经权是这么想的,也是这么做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。利用上班的间隙,他骑车去“曾嫂米粉”吃米粉,原本打算在点餐的时候和小妇人攀谈几句,进行初步的试探和接触,不料却没发现佳人的芳踪。他以为小妇人今天休假,也不以为意,第二天继续再来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,梁经权再次来到“曾嫂米粉”,但佳人的芳踪依然渺茫。这时,梁经权便有些急了。厚起脸皮问了一个服务员,那服务员却回答说姜梅已经辞职走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话对梁经权来说完全等同于晴天霹雳,当场站在原地愣了好久。

        尽管遗憾,尽管后悔。尽管心有不甘,面对姜梅的消失,梁经权也毫无办法,无计可施,只有颓然接受。那段时间,他一连郁闷了好几天。吃饭饭不香,睡觉觉难眠,上班工作的时候也老走神,一度让一些同事开他的玩笑,说他和嫂子的感情真好,连上班都在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子是在想女人,但却不是程文瑾!”梁经权心道,嘴上却解释说这几天老婆请假回娘家去了,他在家里是既当爹来又当妈,太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梁经权的落落寡欢只持续了不到三天,就被一个消息给惊呆了,继而犹如枯木逢春一般欢欣鼓舞,惊喜交加。这消息说四方南门的烟厂斜对面,新开了一家“姜姐米粉”。这“姜姐米粉”,从外到内,几乎都是四中“曾嫂米粉”的翻版,而且里面的那个漂亮的老板娘,还是以前“曾嫂米粉”的收银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一个‘卧薪尝胆’!好一个‘暗度陈仓’!”梁经权心头暗赞,几乎不需要去亲自查看,他就已经百分百的敢肯定那“姜姐米粉”一定是姜梅开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天下午放学,找了个借口,梁经权连家都没回,骑着车子就去了南门,很快就找到了位于丁字路口极其当道的“姜姐米粉”并在店内见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茶饭不思的小妇人姜梅。

        从那以后,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中,梁经权便成了“姜姐米粉”的常客。早饭自不用说,原来通常是在家属区附近的米粉店吃早饭的他从“姜姐米粉”开张的第二天起,就把早饭改在了“姜姐米粉”那里。不仅是早饭,有时候连中午饭,甚至晚饭他都会去吃。不到一个星期,他这个带着金丝边眼睛,腋下夹着公文包,穿衬衣,踏皮鞋,面相儒雅,文质彬彬的中年知识分子就被整个米粉店的员工所熟知。

        来的次数一多,通过一些简单的交流,有时候是和米粉店的员工,有时候则直接和姜梅对话,梁经权渐渐知道了小妇人的一些底细。比如,他知道小妇人一家都是蓝回镇人,以前在大市场杀鸭子,他有个老公,叫张小军,有个婆婆姓谢。而不论老公张小军还是婆婆谢德翠,对她似乎都不太好,缺乏起码的尊重,在他看来便是“粗鄙”和“野蛮”,毫无一家人的那种人情味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即便是在被自家人“粗鄙”又“野蛮”的对待,这小妇人仍旧是忍气吞声,不恼不怨,一如既往的用满含笑意的热情去接待顾客。而作为老板娘,很多时候干的活却比服务员还多。这一切,看得梁经权是又痛又怜。

        实话实说。“姜姐米粉”的味道其实不怎么样,比他曾经吃过的“曾嫂米粉”差多了。环境什么的虽然也是模仿“曾嫂米粉”,但是画虎不成反类犬,远观似乎和“曾嫂米粉”差不多。但近看,却根本不能比。单单如果只是为了吃米粉,他觉得自己是不会第二次光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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