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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8章 跟过去彻底告别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不能坦然面对,就不要见面了!”裴东宸又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可以!东宸!我保证再也不会困扰你!”程子琪流着泪说:“别剥夺我最后跟你做朋友的机会儿,好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!”裴东宸淡淡地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子琪泪凝于睫:“东宸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裴东宸拿出纸巾来放入她的掌心,“太晚了,程程,你回来晚了,原谅我,回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爱上了她是不是?”程子琪抓住裴东宸的手,屏息,泪水在眼底晶莹地旋转,“对吗?……你爱上了燕小姐……所以我才晚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裴东宸只是望着她,目光澄澈地望着她,大约可以知道她在想些什么,不禁又是暗叹又是不忍:“程程,缘分已尽,三年前就尽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了!”程子琪松开紧紧抓着他的手,颤抖着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黯然神伤,无法不伤怀!

        她的眼泪滑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样晶莹的泪,而他却没有半分心疼,只是无奈!他突然淡淡的说道:“程程,你该知道我有多讨厌女人流眼泪!”

        程子琪猛然抬头,惊疑不定地打量他,只觉得他太过平静,平静得诡异,语气虽然温和,然而隐约透出冷漠和嘲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过眼泪流给珍惜自己的男人,他才会心疼!而你,已经不会再心疼我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知道,”裴东宸静静望着她,说,“那你为什么还要做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空气一下子冷凝下去!

        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子琪霍然睁大眼睛,泪水凝滞睫毛上,她身子震了震,半晌,颤抖地说:“东宸,我懂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裴东宸笑了,笑容恍如寒冬里结冰的海面,美丽夺目晶莹剔透,然而寒彻入骨深不见底:“既然懂了就下车吧!打车去怡白大酒店,我的发改局举长在那里等你,还有的我助手!”

        程子琪眼前一黑,再也说不出话,也不知该说什么,只觉自己仿佛落入了冰窖之中,冷汗顿时濡湿后背。“好!我知道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居然都吝啬于送她一程!

        她下了车子,招手打了另外一辆。

        裴东宸坐在车子里,正了下后视镜,扯开了自己的脖颈处,他看到了那里,那淡淡的牙齿印,还在!

        燕涵就是看到了这个才说他脏的吧?

        他自嘲一笑,靠在椅背上,很是疲惫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信他!

        他们之间风雨飘摇的如细丝般,有亲密,无信任!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起那晚,他亲自送程子琪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开车送她回来锦海,一路上,她说着在英国的三年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子琪是他的初恋,他们彼此有着生涩的第一次,在英国留学的三年,他们住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异国他乡,寂寞孤寂,却因为彼此的相依相偎而没有感到过分孤寂。

        再见到程子琪,那些记忆又席卷进脑海中,他还是受到了冲击,也感到了心疼!心里涩涩的,酸酸的,但都过去了,他的心回不去了!

        他感觉到疼痛,很是疼痛!

        只是,有些事情,走过去了,再也无法回去,他等过了,等得心灰意冷,等得已经重新开始启程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他的程程,却回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记忆将过往的美好,离开时的悲怆,三年里的伤疤重新揭开,他不是要变得那样狠,可,时光残酷,再也无法倒流。

        送他到了她的住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让他上楼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路没说什么,只是听着她说,一路心底汹涌澎湃。最后却又在想起燕涵时,归于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进门,他看着她,终于说:“程程,结束吧!我欠了你一个结束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东宸?”程子琪完全错愕了,他一路没说什么,却在回来,跟她上楼,告诉她这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子琪的眼泪却是没有流下来,虽然她的大眼睛已经湿了,但还是死死钉牢他,就像锐箭,指住他的眉心。他的眉心突突地跳,就怕她的眼泪随时流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知道,他的话,很是无情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,终究要说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些话,是要说清楚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东宸,你说什么?”程子琪一下惊醒过来,使劲儿地抽了抽鼻涕,声音还是哽咽的,偏就是把语调给改了。她讲:“东宸,我知道你生气了,我知道我把你丢了三年才回来,你生气了!我知道三年里你孤独寂寞,我也一样。东宸!我三年里,也一样,每天,每秒都发疯地想你!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退了一步,又说,“我真的好想你!每天都想,东宸,我是真的不会再离开你了!真的不再拿事业当第一位了。我把你放在第一位,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!好不好?”

        裴东宸只是看着她,眸子里多了抹心疼,却是一句话都不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东宸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程程,为什么要回来呢?还记得三年前你如此坚决的说事业第一吗?”裴东宸看着她,如此平静地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——”程子琪呆怔住,沉默良久,缓缓说道:“东宸,你在生气对不对?你还在生气是不是?我……我错了!我知道错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裴东宸苦笑:“对不起,你没错,是时光过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东宸!”她吸了吸鼻子,眼中满是雾气,她却笑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强颜欢笑的样子让裴东宸看的有些刺目。他说:“如果你想哭,就哭吧!我欠你一个结束,现在我跟你告别,最后一次看着你哭。程程,我们结束了,如果我告别,将再会无期!三年前我说的话,三年前我未曾告别,现在,郑重地跟你告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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